第6章 初见(修)(微修)
初昭的生闷气结束于白忘机的到来。
对方来找怨姬帮忙救人，不过怨姬不在，但白忘机并没有就此离开，因为除却怨姬，他此行的目标还有一个初昭。
“关于断风尘之事，赭杉军道长托吾来向你致歉。”
“怎么。”
“前日里，他来灵蛊山向怨姬求助治疗天开眼，顺道与断风尘一明前事，却意外打乱了姑娘的布置。”
当时他来找断风尘，可彼时断风尘还在孟白云屋里昏迷，怨姬找不到人便起了疑心，灵蛊山上没几处能藏人，孟白云那里就被捉了个准，根本不用猜就知道跟初昭有关。怨姬自然是又气又急，赭杉军也反应过来情况恐怕有变，可怨姬明显摆出一副不方便接待的态度，他也只好暂且告退，后来越想越不对，只是已经离开，又不见初昭，才托白忘机转告。
听白忘机说明因果的初昭揉揉额角，她就说呢，怨姬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断风尘，按她的计算，怎么也能挨到她回来。至于赭杉军要找断风尘对峙……好吧，这是她跟赭杉军说的。
闹了一圈还是自己坑了自己一顿，初昭放下手，“我明白了，也是我没提前与他通知一声，不必再试探，他就是魔界之人。”
“嗯，”想到明圣天书的消息，白忘机神情一肃，“姑娘确定消息无误？”
“吾亲自探查所得，断风尘正是魔界四大天王之首。”
初昭说的轻描淡写，白忘机一开始还不以为然，反应过来她话中之意后，面色微动，“冒昧问句，姑娘是如何探知？并非是怀疑，魔界并非第一次派出卧底，只是消息泄露如此之快还是首次。”你到底是怎么在他还没做什么动作的情况扒出来他真实身份的，还是这么准确的消息。
“我假扮断风尘进入魔界，从魔界之人口中交谈而知。”初昭面色不变，只能说不要低估半个姐控的战斗力，这么快被发现完全是某姑娘本人恨不得把所有能威胁怨姬的存在查个干干净净。
话虽如此，白忘机的目光看初昭已经完全不同，从时间上计算，从发现他有问题到打晕拖走几乎完全没有犹豫，再到入魔界探查归来，行动力快到离谱，也怨不得跟赭杉军错开。
“孤身入魔界危险无比，看姑娘如此，想来是安全而退。”
“差一点，一开始骗过去，后来不知道怎的，被银锽朱武识破，”初昭想到魔界发生的事，对某位战神放水的行为扭曲了一瞬表情，自动跳过这件事，“废了些力气离开。”
你这个形容也很可怕好吗，孤身闯魔界还能全身而退，你这么莽怨姬知道吗？
怨姬、怨姬自然是不知道的，知道之后可不是要先数落一遍，哪能这么头也不回的跑去找断风尘。
“姑娘实力不凡。”他赞叹一声，初昭却只摇摇头，继续恢复原来那种恹恹的状态，像极了一颗没浇水的树苗。
白忘机为这个想法失笑，转而说起正事，“吾来此为赭杉军所托，除却致歉，还有一事，就是关于姑娘的封印。”
封印二字一出，原先还懒洋洋的初昭眨眨眼，终于对眼前人升起些许兴趣。
“识界之人，还是与之有关，亦或者是，卧底？”
白忘机只笑而不言，初昭的情况只有识界能解决，但识界又非善类，赭杉军介绍他来，那他的身份就有趣了。
“时间地点，你的要求。”
在白忘机还在思考如何回复之时，初昭已经主动提出，干脆到让人意外。
“姑娘爽快。”白忘机道。
“你的身份如何我不好奇，但赭杉军把你扔过来，已经算付出了信任的筹码。”
要么是赭杉军被识界之人忽悠瘸了，要么眼前就是正道在识界的卧底，这时候在她面前泄露身份，难免还是要担几番风险。
她大可拿眼前人的身份去和识界博弈，只不过赭杉军既然敢做，她又如何不敢接。
至于要求，她不信世上有白吃的午餐，也不介意对方提出任何要求。
白忘机文竹卷轻拍，笑意更深，“伏龙在此多谢姑娘理解，时间会再行通知，其他的要求，自然要待完成之后再谈。”
能在魔界来去自如的高手，对于如今正道力量大减的局势自然有极大助力，他从不会因所谓的矜持而忘记正道领袖的责任，而且比起要曲折旁敲侧击的不二做，眼前这种利落的姿态反而更好交流。
她显然是明白交易的道理，也有自信不做拒绝的底气。
而且性格看上去，也不是那么不可接近，白忘机笑意盈盈跟她约定好，满心欢喜地想着他找到了个好助力。
——多年后见识了某人真正面目的素还真只想说，他当年真是脑子进水才会有她是个好助力的判断。
白忘机离开后不久，初昭也在灵蛊山上安坐不下去，原因就是她看到的怨姬的求援信号。
属于红楼剑阁的。
很好，宁愿回红楼剑阁也不愿找她，初昭盯着早已失去信号的夜空，气得差点没砍了月华树。
还在与史波浪玩耍的咩咩就见到初昭匆匆而来，拜托了史波浪先带她去养生堂住一段时间，只说自己要有事离开。
咩咩一把抓住了她，后者拍拍她的手，俯下身，伸出小指，“我要去找怨姬，找到她我就带你回来。”
“好吧。”咩咩懂事点点头，同样伸出小指拉勾，“姐姐不生怨姬姐姐的气了吗？”
“生气，但是有比生气更重要的事。”初昭低声道，见史波浪担忧望着她，安抚一笑，“没什么大事，咩咩这几天就麻烦你照顾。”
“我会照顾好她的。”史波浪拍拍胸膛，小孩子也有一副大人的豪气，“初昭姐姐放心去吧，要注意安全。”
“你们也是。”
“嗯嗯，我可是有两个保镖呢。”
面带微笑着安顿好咩咩，初昭转身之后收敛笑意，碧箫握在手中，在暗夜中发出一道寒光。
最后拦还是没拦住，初昭从树林中走出，面上满是冷然，扫视只见孟白云垂头丧气。
“你怎么来了？”孟白云对她到来显然还有些惊讶，他是见识过初昭生气的，那真是对方不先开口她能冷战到天荒地老。
初昭却没回答他，自顾自说了下去，“宁愿向曾经选择离开的地方求援，也不愿告知我。她使性子，你也分不清形势吗？”
“你自己生气起来谁敢触霉头，”听着她近乎训斥的话语，孟白云直接怼回去，“而且你来了也不是没救下来吗！”
“能不能救是我的问题，不知道求援就是你的愚蠢。”初昭面无表情，“我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吗？”
“是。”
被针针计较过的孟白云答得毫不心虚。
……
“孟白云，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想死直接说。
从初昭死鱼眼中读出来讯息的孟白云果断跳过话题，“那怨姬怎么办？”
“死不了。”她依旧冷静道，冷静好像路上飞奔而来的不是她，“最多失去些自由，在红楼剑阁她很安全。”
“可是……”
“你要是不放心自己去看，”初昭语气不耐。
“那你呢？”
“与你无关。”
一句话堵上孟白云欲言又止，初昭甩袖离开，也不再管后续孟白云做什么，自红楼剑帖出现她就问询过怨姬，知晓这是她最后保命退路，如她所言，死是死不了，可她却还是不放心。
红楼剑阁吗，异度魔界都闯过了，也不差这一处。
“等一下，”孟白云见她头也不回，跺跺脚，想起怨姬之前说的话，“怨姬说她屋里平常写字的地方，有留给你的东西。”
“知道了。”
前往剑阁的脚步一止，初昭心念一动，脚下方向非常流畅地拐向了灵蛊山。
半路一场地震来得莫名，东南地倾天崩，初昭感应到那冥冥中崩裂的能量流向异度魔界之处，头也不回走着原路。
灵蛊山上不出所料一片狼藉，最引人注目的却是端坐空地中的一人，在她到来之时同样投来了视线。
“柳生剑影。”
她停步，叫出来者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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