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新欢旧爱区别对待(修)
“初昭。”
柳生剑影肯定道，中毒的双眼无法“看见”，却依旧能靠空气中尚未散去的凌然锐气判断出来者身份。
“眼睛怎么了？”察觉他双眼异状，初昭快步走近，打量了一番柳生剑影状况，“中毒？”
“是。”
“自己来的？”初昭猜到：“你居然还知道来找医生，真令人意外。”
柳生剑影的回答证明这个心心念念证道的剑痴明显是如她所想，“是东宫神玺。来这找怨姬治疗，但他有事先离开。”
“放你一个人在这？”
“你亦如此。灵蛊山上无人。”
“……”
……这就我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心情不好？”对面半响没说话，察觉气息远去而又靠近，柳生剑影才问道。
“很明显吗？”被噎了一句的初昭去怨姬屋里去取她留下的东西，瞥了一眼画面就确定是建筑的内部平面图。
很好，是红楼剑阁。
你还真是了解我的性格啊，姐姐。
并没有为这份贴心感到开心的初昭微笑想着，如果柳生剑影能够看到，一定会疑惑为什么有人能把笑容和愤怒完美糅合在一起。
“气息急促，刀气轻浮……有杀意。”但柳生剑影看不到，不过这不妨碍他察觉对方的心情，隐隐有兵戈之气，挑动战意沸腾。
“怨姬不在，我们可以比试一次。”柳生剑影跃跃欲试道。
上次他来就看上初昭了，啊不是，看上初昭实力，初昭也是同样欣然，奈何怨姬不许，也只能遗憾收场，这一次怨姬不在，倒是个好机会。
但你记不记得你现在是个盲人？
“你这样，吾胜之不武。”
“吾不介意。”
“吾介意，”初昭打断他的幻想，冷漠道：“不是说了吗，心情不好。”
“原因。”柳生剑影想了想，决定和东宫神玺一样，帮对方解决问题来给自己找试剑的对手，在这方面他的耐性一向很好。
“还不是怨姬。”初昭在他身旁坐下，她跟柳生剑影几面之缘却态度好的很，让孟白云看见了指不定如何腹语。
东宫神玺到来时就看到了初昭正在跟柳生剑影排排坐，气氛看上去相当和睦。
“这样安宁的画面，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难得看到初昭这么心平气和跟别人相处，不过想想柳生剑影实力，这家伙一向对强者高看一眼，有这种对待也不意外。
“他伤势如何？”东宫神玺问初昭，他知道初昭通医术。
“死不了，利用草木生克之理，的确是精妙的手法。”初昭答道。
“你能解吗？”
“我不是医生。”
“怨姬说过你医术不差。”
“分散精力不是好事。”初昭面不改色道。如怨姬所言，她的确懂医术，天分好到连怨姬都忍不住惋惜。
但她并不喜欢救人。无畏前行的刀客怎会愿意去小心翼翼拯救生命，执掌自诞生就铭刻死亡与杀戮饮血之刃的初昭，期待的只会是酣畅淋漓的战斗。
“你说得没错。”
“……”
刚准备劝的东宫神玺看向发言的柳生剑影，后者正继续说明他的态度，“专心刀法才是正途。”
喂我可是在给你找人治疗，你在这里拆台什么意思啊！
被队友背刺的东宫神玺无奈看着两人相谈甚欢，画面甚至熟悉到过分，上一个柳生剑影这么热切的对象还是他自己，热心帮他治疗什么，在试剑失败之后态度急转直下。
所以他下一个试剑对象看上初昭了吗？
不知道该是怜悯还是期待的东宫神玺幸灾乐祸了一会儿，才想起他来的目的。“怨姬何时归来？”
我可是带柳生剑影来解毒的！
初昭这才看他，却仍是冷静道:“在剑阁。暂时回不来。”
“剑阁，你不该是最担心？”
初昭略微姐控这件事，来寻医的东宫神玺一清二楚。
“我这不是要去吗？”她抬抬手上地图，“红楼剑阁内部地形图，怨姬她还真是对我了解若深啊。”
这话听着就不是什么好语气，东宫神玺辨认老半天，才确定她是真心话而不是讽刺。
“怨姬在红楼剑阁，我记得你手里有剑帖？”东宫神玺看向柳生剑影，后者点点头，没否认。
“那就去剑阁？”东宫神玺询问。
柳生剑影看向初昭，初昭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道：“有高手。”
可以试剑。
“嗯。”
提案通过。
……
东宫神玺觉得自己一时很多余，开口刚要说话，初昭已看向某个方向，“某些小虫子实在恼人。”
还没反应过来她这话之意，初昭已然刀气穿袖而出，暗处百里黄泉得到了一道刀气作礼。
“嗯。”
东宫神玺察觉有异，教鞭一扬追击而去，初昭却在这时得到一封飞信。
等到东宫神玺因为追失而回来时，初昭也已经离开，柳生剑影冲他开口，为她解释道：“她有事先离开，剑阁便不一同前去。”
“你解释的真及时。”
柳生剑影不解，东宫神玺摇摇头，不太想搭理这个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的家伙。
而把她叫走的正是白忘机，原因就是识界那边的人勾搭，嗯，准确说是忽悠好了，可以完成初昭的要求。
识界那边泰逢实际是挺想拒绝，前文说了白忘机忽悠能力惊人，心不甘情不愿来一趟只想赶紧结束了事，漫不经心进入她的识海，只在心魔盘桓处停顿几分，再抬眼见到前方等待的初昭时才认真几分。
四周一片静寂，此刻的初昭更是显露冷静到几乎冷酷的气质，识海平静地诡异，泰逢打量一阵，已然看出端倪。
“封印？”
“是，”初昭坦言，“那里封着我的心魔。”
泰逢闻言挑眉，在与他家小妹同色的衣袖上停留一二，“释放封印的心魔，你考虑过可能的危险吗？”
“那是我的问题，”初昭依旧面不改色，“你只需要打破封印。”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泰逢还能怎样，“我提醒过了，可别迷失其中出不来哦。”
出身识界的泰逢轻易看出她灵识上的损伤，其中还有些修补的痕迹，那一点好奇足以让他稍微认真些对待。
而初昭只是淡定地环视入目的旷然，那永远迈不出去的一步，她好奇着其中封印的事物，同样坚信最后走出来的会是她。
只会是她，只能是她。
满目灿然在眼前划过，脑中轰然空白，谁都没注意到，空无一物的腕上浮现一串灵珠，一部分融入初昭身体，一部分化散开回归它原本的来处。
逍遥居中，日常调戏自家儿子的缎君衡前一秒正痛心疾首一脸悲怆，后一秒立刻掐诀收回灵光重新聚集成狩念灵珠，面上调笑微微收拢。
本来烦不胜烦的黑色十九察觉他的动作，看清他手上熟悉的灵珠时面色微变，“这不是在她那里吗？”
“封印破了，自然该回来。”缎君衡冷静收起，“虽然与料想的时日有所区别，想来她既然迈出这一步，心中大概已经有把握。”
所言之人心知肚明，黑色十九嘴唇微抿，心中却还是有些不安。
看出这点的缎君衡很是欣慰，“云丫头不是鲁莽冲动之人，与其担心她，还不如多想想如何把红潮里那个不孝子带回，十九啊，这可是需要你的努力。”
黑色十九不言，缎君衡话已如此，他再担忧也无用，目光不自觉落向忏罪之墙方向，深处盘旋死亡红影，同样埋藏着他兄弟的生机。
缎君衡见状不再多言，只眉宇仍有几分无奈，云曦月之事，他能插手的只有这些，剩下的，只能她自己去解决。
“麦再让自己遗恨。”
无声一语，说不清诉与谁，缎君衡轻笑，期待着再见的那一日。
无论是不孝子，还是云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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