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倾听彼此
“唉！牛还是跑不见了啊！”听到齐桓说牛挣脱他们跑了，夏晓溪充满了担忧，长叹一口气。
“嗯，牛被冰雹打得浑身是包，我们也浑身是包，也许跑了对它来说是一种解脱。雨渐渐地小了，冰雹也渐渐地小了，我和哥哥边伤心抹眼泪边往家走，把牛弄丢，心里充满了愧疚和不安。回到家，两个人围着火炉坐着，没有说话，有的只是满屋子的抽泣声。火炉很暖和，可是我们的心里面却很冷。”
说到这里，齐桓叹了口气。
“牛弄丢了也不能怪你们啊，你们已经尽力了，好好和爸爸妈妈解释，他们不会怪你们的。”
看着一脸焦急的夏晓溪，齐桓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傻瓜，要是有事的话，今天我还能在这里悠闲地和你说这些吗？”
听齐桓说没事，夏晓溪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对着齐桓爽朗地笑了起来，她的两只眼睛温柔而清澈，能融化世间一切的不美好。
齐桓伸手轻轻捏了捏夏晓溪可爱的脸蛋，继续讲述着这个不算美好的故事的结局：
“我和哥哥相对坐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到牛被弄丢了，又自责，又害怕被爸爸妈妈知道，越想越不是滋味，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哭泣声更加响彻了整个屋子。”
“大概下午的时候，爸爸妈妈，还有姐姐从外面回来了，那天是赶集的日子，他们去集市买东西去了。进家把买回来的东西放下，他们也围到火炉边坐着，看着两个脸上泪痕还没干的我们，他们有些诧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听齐桓描述得仔细，夏晓溪差不多能猜到当时的画面：“一家人在一起好好解释的话，他们肯定更担心你们，不会把丢牛的事放在心上的。”
“姐姐坐在我的旁边，摸着我的头，问道我‘小桓，你和哥哥这是怎么了，哭成这样。’”
齐桓继续回忆着：“这一问不要紧，又勾起了我们的伤心，又开始抽泣大哭着。哭了一会儿，哥哥强忍泪水，啜泣着告诉了爸妈情况‘爸，妈，我和小桓把牛弄丢了。’随着哥哥话音落下的，是我们又更加伤心的哭泣声。”
“听到牛被弄丢了，爸妈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先愣了几秒，回过神来后，他们一脸的惊讶，不敢相信。等我们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说给他们听之后，爸妈眼神空洞地坐在那里，就像丢了魂一样。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们的眼里是那么地无助、茫然。”
讲到这里时，齐桓眼里突然泛起了泪水，这毕竟是一个伤心的往事，每每提起来的时候，都会叫人难过的。
夏晓溪忙安慰着他：“没事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大家都很好呀！”
夏晓溪说得没错，困难的日子都过去了，现在大家都很好。
齐桓哽咽了一下，回忆道：“我到现在还记得爸妈当时神情恍惚的样子，想到牛丢了，妈妈也急得哭了起来，一家人里面三个人哭，这下更乱套了。姐姐强忍着悲痛，坚强地安慰着我们‘妈，爸，我们都别着急，先冷静下来，说不定过一会儿牛就自己跑回来了呢，它认得回家的路。’”
“妈妈，我和哥哥，我们相信姐姐说的，牛一会儿会自己回家。爸爸却不吃这一套，他清楚地知道一头牛对这个家意味着什么，倘若牛真的跑了不回来，对这个家来说会犹如晴天霹雳。”
“我也相信姐姐说的，牛会自己跑回家的。”夏晓溪站在了齐桓这一边。
“谢谢你，有你真好。”
齐桓吻了一下夏晓溪的右手：“冷静不下来的爸爸在屋里来回踱步，我发誓，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他这么不知所措过。我抹着眼泪，偷偷瞟了一眼爸爸的眼睛，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我在他的眼里看到泪花在打转。”
“想不通牛被弄丢，越想越气，爸爸走到角落去拾起一根扁担，抡起来就要打我和哥哥。见情势不妙，妈妈和姐姐马上过来护着我们，爸爸可管不了这么多，是铁了心地要教训犯了大错的我们，大吼着‘你们让开，我今天非教训他们一顿不可。’那生气的神情真的令我和哥哥胆寒，我们被吓得傻愣愣地站着，一动不动。”
“你们赶紧跑啊，扁担打人怎么承受得了。”
齐桓解释说：“我们那时被吓傻了，腿都不是我们的了，哪里还跑得了。不过就在这紧要关头，还真被姐姐说中了。”
“牛跑回来了？”夏晓溪兴奋地发问。
“是的。”
齐桓点了点头：“当时的场面真的很惊险，要不是牛救了我们，我和哥哥免不了一顿好打。隐约间我们听到外面传来了几声牛叫‘哞哞……’，牛叫声打断了爸爸的行动，大家也都安静下来，仔细听着外面的情况，确定了外面真的有牛叫后，姐姐率先疾步走出去打开大门。”
“没有错，被我们弄丢的牛自己走回家了，正在门口对着我们叫唤，那叫声仿佛是在说‘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失而复得的牛出现在眼前，大家的眼睛重新恢复了原有的光芒，心里的大石头也放下了，欣喜之下，笑意重回大家脸上。”
“牛好乖啊，它认得回家的路，怕你们担心它，所以它走回来了。”就好像当时也身处其中一样，夏晓溪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对，毕竟它在我们家待了这么多年，和我们都有感情了，我相信它也把我们当家人了。牛回来后，爸爸放下了手里的扁担，原先乌云密布的脸上变得晴朗起来了。只见他走到牛的身边，像对待一个小孩子一样，不停地抚摸着它的头，嘴里在自言自语不知道是说什么。总之，看到这一幕，我们知道，这件事总算是过去了，事情总算是有了一个还算完满的结局。”
故事说完了，阳光打在四周和草地上，好似一切都像天空中的白云一样清澈明媚。
夏晓溪伸了伸懒腰，笑着：“这好像塞翁失马的故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齐桓此刻在曼联的现状就是处在失了马的境地，至于后面能不能成福，他心里也是一团迷。
好在回到家的日子，他可以不用想这么多，难得轻松了一回，身心得到了久违的放松。
放牛的故事使夏晓溪对齐桓儿时的种种故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又问道：“齐桓，你多说一点你小时候的故事给我听嘛，我还想听。”
“好，都说给你听。”在夏晓溪的要求下，齐桓给她说起了小时候发生的其他故事。
在这些故事里，除了像丢牛那样的惨事外，更多的是让人难忘的开心的往事。
譬如，他曾经和哥哥，还有另外一些小伙伴去偷过别人家栽的鸭梨；夏天的时候，躲过爸爸妈妈的眼睛，去河里舒服地游泳；冬天，去山上捕捉野兔……
种种种种，发生在齐桓身上这些有趣的往事都是夏晓溪不曾经历过的，相反地，在夏晓溪身上发生过的往事也是齐桓不曾经历过的。
而正是这些两人相互交心的往事让他们更加地珍惜和在乎对方，有了这些牵绊，他们明白了走到一起的不容易，不管世事如何变换，认定了对方，他们也就没什么可害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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