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蛇咬了
在小摊上吃了几个小笼包，项启源就跟金瑜一同坐上了前往西郊南山的公交车。
金瑜夜里没睡好，闭上眼睛没一会就开始打瞌睡，头一歪就磕碰在玻璃窗，撞的她龇牙咧嘴痛的抽气。
“作为一位有爱心的哥哥，我肩膀借给你靠。”耸了耸自己的肩膀，项启源怕金瑜会不好意思，于是故意拿年龄来说事。项启源大金瑜两岁，今年16岁，原因是幼时跟在爸妈身边四处奔波，迟了一年。
“好啊，源哥。”金瑜一把拉过项启源的胳膊，靠在了项启源的肩膀上。
本来还想金瑜会害羞，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的不介意，反倒令项启源有点尴尬，耳根发烫。
“你，你也太不客气了。”
“你不是说要做我哥哥吗？”金瑜侧过脸，乌黑的眼瞳很是认真地望着项启源，“我没有兄弟姐妹，有你这样的哥哥，我觉得很好。”
“我只是……”项启源一时间梗住了，他自己都没有兄弟姐妹，莫名地成了别人的哥哥，心里觉得有点憋屈。
“我不能做你妹妹吗？”金瑜固执地望着项启源的脸孔，让他无法回避。金瑜内心是凌乱的，夜晚她想了很多。有项启源这样的哥哥，让金瑜感觉很亲近，她想要被哥哥呵护。可站在道德层面，妈妈周盈的行为是令人不齿的，甚至令金瑜感觉到羞耻，恼怒，可她无能为力，毕竟那是她的妈妈。自从有记忆以来，妈妈周盈在外人眼中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可在她眼中妈妈只不过是一个脆弱极度需要爱的女人。因为想要获得男人的爱，所以周游在各种男人间，明明知道轻而易举的情话不可信不长久，她还是如同飞蛾扑火般一次次的毫无顾忌地靠近，最后受伤的永远都是她们。
见项启源不说话，金瑜眼中浮现出浓浓的失望和难受。
“好，以后你就是我妹妹了。”项启源将金瑜即将离开肩膀的头用力地按在了肩头，很好爽地答应了。
金瑜靠在项启源的肩膀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谢谢，谢谢你愿意要我这样的妹妹。”
项启源轻轻地叹了口气，肠子都拧巴了起来，他感觉自己有点不开心。
“放心，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金瑜闭上眼，轻声地说道。
有了一个秘密的妹妹，应该如何对待妹妹？项启源坐在线路车上左摇右晃，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他需要好好地想想。
没多久，项启源察觉到周围的人时不时地偷偷打量自己，他们用世风日下的目光瞧着他，他立刻就明白了了，这些人完全把自己和金瑜当成了高中的小情侣。
线路车一停下来，项启源立刻羞的拉起金瑜下车，还专门叫了一声，“小妹，到站了。”
这一嗓子声音很大，把迷迷糊糊的金瑜彻底惊醒了。
项启源拉住金瑜的手往前走，想要赶紧离开是非之地。
金瑜跟在后面，任由项启源拉住自己的手，他的手很大很暖，骨节清晰，让她觉得有个哥哥真好。
“源哥，等等。”金瑜反手扯住项启源的手，指指不远处等着载客的三轮摩托，“我们要坐这些车去墓地。”
“去墓地？”项启源惊讶地望着金瑜，他只是答应金瑜来西郊南山，并未想到她是要去墓地。
“今天是我爸爸的忌日，我一个人有点怕，所以才让你来陪陪我。”金瑜望着杂草丛生的西郊南山，内心是排斥的，甚至感到恐惧的。以前金瑜并未怕过，可自从去年在山上遇见了几条蛇，她就吓得不敢上山了。
“有哥在，别怕。”项启源拍拍自己的胸膛，觉得哥哥就应该在此刻挺身而出保护妹妹。
“好。”金瑜拉住项启源宽大的手，心像是着陆了般，很踏实。
金瑜包了一辆三轮摩托，来回50元，说好了车主等1小时后来接他们。
项启源与金瑜一起沿着小路上山，项启源走在前面，用小棍敲打草丛，防止遇见有毒的蛇虫。两人不到半小时就到达了山上的一片墓地，大大小小有上百个坟头，有点瘆人。
“这里是我爸爸村子里的坟地，你在这地方等我，我过去烧点纸就回。”金瑜嘱咐项启源，毕竟她有些话要和爸爸说。
“知道了，有事情叫我。”项启源找了个空地坐下休息，他知道这种时候还是不去打扰比较好。
金建国的坟墓并没有立碑，仅仅只是放了几块石头做标志。金瑜将周围的杂草清理了一下，又从书包里将酒、香烛、纸钱、水果拿了出来一一摆放在坟头。
在火盆中点燃纸钱，金瑜本来有很多话想要告诉金建国，但她怎么都没有办法说出口，就连爸爸两个字都叫不出来了。她只能将一沓又一沓的纸钱点燃，想要冲散心中的愧疚。
项启源坐在地面上无事，他起身四处溜达。
不远处灌木丛中一些红色的果子，他觉得新奇，伸手便去摘果子。树枝中窜出一条蛇，一口要在项启源的手背上，他吓得大叫一声。
“啊……”
金瑜听到叫声立刻跑了过去，他就看见项启源摔倒在地面上，不远处有一条黄黑线条的蛇正在地面上游动。
“项启源，别动。”金瑜很怕蛇，可此时她不得不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心脏都差点停摆了，目前她能做的就是要想想要做什么才是最正确的。
项启源愣愣地望着那条蛇，自己感觉到头晕，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蛇毒似乎开始蔓延到全身了。
金瑜从书包里拿出一根抓蛇的三角棍，悄悄地靠近那条蛇，一棍子插住蛇的身体。蛇扭动身体，红色的芯子很是狰狞地冲向金瑜。
“我都要死了，你抓蛇做什么？”项启源急了。
“等一下。”金瑜认认真真地打量了这条蛇几遍，最后她将蛇装进了自己准备好的小竹筒里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是害怕遇见蛇，所以金瑜这一年来做了很多功课，上山自然也携带了不少工具。
金瑜处理完蛇，拉过项启源的手，将酒精倒在上面，她靠近伤口想要看仔细点。
“你要给我吸毒吗？”项启源有点慌，他在被金瑜拉住手的那一刻起，头不晕了，脸倒是热了起来。
“你电视剧看多了。”金瑜把预先准备好的蛇药涂抹在项启源的手背上，“源哥，你万一没药可救了，有什么遗言吗？”
项启源心脏停了，他愣住了，“我会死？”
“嗯，咬你的蛇貌似很毒，不知道你还能撑几个小时。”金瑜很认真地望着项启源，看见他一脸煞白，震惊的差点昏倒。
“告诉爸妈，我很爱他们，我柜子下面有几万块压岁钱……我还没跟苗辰告白……”项启源战战兢兢地说着自己的一些事情，他还要再说的时候察觉到金瑜竟然在偷笑。
“你在笑什么？”项启源似乎反应过来了，他恶狠狠地望着金瑜。
金瑜实在装不下去了，“源哥，对不起，咬你的好像是无毒的三索锦蛇。”
“金瑜！”项启源一把手掐住金瑜的脖子，“你有没有良心，我都快要心脏骤停了，你竟然还拿我寻开心。你要是我妹妹，我死之前一定要拉你去陪葬。”
“我错了，错了，源哥……”金瑜的脖子虽然被项启源掐着，但她能够感受到项启源并未用劲，只是开玩笑地扣着而已。
到了山脚下，金瑜不放心，将蛇拿给开车的叔叔看了一下。再三确定是无毒的三索锦蛇，两人才离开。
不过项启源还是有点害怕，硬拉着金瑜去了诊所，再消毒包扎了一下。
项启源拖着疲惫的身体，虚弱地趴在金瑜的身上，两人像是连体婴一样走在路上。
“我觉得我减寿十年，你必须赔偿我。”
“知道了，我帮你追苗辰，可以将功赎罪吧！”金瑜觉得自己后背不是哥哥，是一个超大型附灵。
“说到做到。”项启源故意赖在金瑜的身上，一天下来他觉得自己有点臭，可金瑜明明也出汗了，为什么总有一点淡淡的橙子的甜香，很好闻。
“阿源，金瑜？”对面街道，金瑜和项启源有人喊他们，两人立刻分开。
马路对面，余青岚牵着自行车走了过来，他身上背着写生用的画板，白色t恤外罩一件纯白衬衣，像是画中的文艺少年。
“青岚，你又去写生了？”项启源直直地站在金瑜的身边，稍稍地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就是练习。”余青岚看看金瑜，“你们去哪里了？”
“一起出了趟门，我让项启源陪我办了点事。”金瑜有点慌，她小心翼翼地打量余青岚的神情，两人刚才的样子的确不太像话。
余青岚淡淡地一笑，眼中有一些情绪转瞬即逝，“阿源，校际篮球赛就要开始了，你可是我们学校的希望，别偷懒。”
“哟，你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起篮球了？”项启源有点惊讶，他还很遗憾余青岚空有身高，不打篮球是暴殄天物呢。
“你的篮球赛，我什么时候没去看过？”
“没我叫你，你才不会来。”项启源有点不屑这种塑料兄弟。
“什么时候比赛，我们一起去给你加油。”金瑜对篮球不是太了解，但每年班级篮球赛也都是必看。
“两周后。”项启源兴致勃勃，他有必胜的决心。
“金瑜，到时候一起去。”余青岚笑着向金瑜发出邀请。
“好，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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