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喜事
“一把细面，半碗高汤，一杯清水，五钱猪油，一勺酱油，再烫上两颗挺括脆爽的小白菜，是这样做的吧？”
“正是。”
“那我怎么做不出这样的味道？”
“我用的是我店里的酱油，味道那自然是不一样，吃完面之后，我弄一瓶我店里的酱油给你带上。”
“那真是太谢谢了，我给你弹首琵琶吧。”
“那感情好。”
一首琵琶尽，李右一已经吃完碗中的面。
“这首琵琶，听起来很喜悦啊。”
“在我人老珠黄之前，得遇良人，带我离开娼门，内心自然喜悦。”
“那这先恭喜你了，得出苦海。我老柳也有件喜事，明天我闺女也要出阁了，我就对的起他娘了。”
“恭喜柳老板”，明月姑娘笑着道。
“恭喜。”
“恭喜，今日有喜事，不如诸位共饮一杯”，中年男子说道。
“好啊，谢谢客官了。”
“那听先生的。”
三人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李右一今天可是没遇到好事，正觉得有些尴尬的时候，李右一笑着道：“也祝我今日脱离苦海，大家相识便是缘分。”
四人坐定，各满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这时，敲门声响起。
“明月，我来接你了。”
打开门，是一位温雅的男子，面带淡淡的笑容。
门外的马车声渐行渐远。
屋内，中年男子，看向李右一：“你今晚还是换个地方睡吧？”
李右一看着中年男子，有点奇怪，他的眼眶红了，看起来是那么的悲伤，好像有很多的故事。
“瞧您这话说得，现在外面客栈可难找，我这个地方不算好，也总比外面好一点啊。”
中年男子没有答话，静静的看着李右一。
李右一觉得有点奇怪，你让我走我就走，我不要面子吗？而且难道真的睡大街？
李右一笑道：“不了，我觉得这挺好。”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留下来，过会你可别后悔。”
李右一被说的有点发毛，但还是很好奇，一时间有点犹豫。
“这位客官，您到底是有什么事啊？”
“疼嘛？”
李右一不解，老板不语。
“我说你砍头疼嘛？”
李右一听到这句话，有点坐立难安，抬头看向了老板的脖子，血腥味，不会是从脖子上传来的吧，但看着这老板憨厚老实的样子，而且自己现在实力应该还不错，李右一还是继续准备留下来看戏。
“明天闺女就要出阁了，我这个做爹的总要给闺女备份像样的嫁妆吧。”
“你没钱了，所以向王老六借了贷。”
“他们逼我还钱，他们吃的喝的，都是穷人的血汗钱，他们让我跪下，给他们磕头，我跪下磕完了头，他们说我这小店根本还不起他们的钱，他们要把我的闺女卖到窑子里去，他们还说，我的闺女天生就是用来卖的，我求他们，别把我闺女卖了，可他们不同意。”
“我求他们，可他们不同意。”
柳老板跪在地上，做出挥舞刀具的样子，李右一知道，那是他杀人的样子。柳老板看着中年男子，跪着朝中年男子爬了过来。
“这位爷，我求您一件事成吗？明天是我闺女出阁的日子，我远远的看一眼，就一眼行吗？”
“不行，你自己也知道你现在的状态，不然你晚上会从菜市场走到这开面馆，而不是回家？”
李右一在一旁惊得目瞪口呆，眼前这位老板还真是个死人啊，那这位中年男子是鬼差吗？也不知道鬼差有多强，自己的外挂什么时候能把自己变得那么强，毕竟这个世界一下变得不简单了，但看在柳老板人不错的样子，李右一还是帮忙说了句。
“柳老板只是想等着早上能去看女儿一眼，看看女儿出嫁。”
“地府有规定，今日就得送你走，我得遵守规定，除非有人比我强。”
看着中年男子那泛红的眼眶，李右一知道，这可能是暗示他，让他出手。
李右一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出手了，出于对这个男人的神秘身份的尊重，李右一直接十成力道的普通一拳。
中年男子没有还手，直接受了李右一这一拳，但没有任何变化。
中年男子看了看李右一，摇了摇头。
中年男子一指点出，柳老板，化为飞灰。
李右一见此，心中有怒，但他知道他远不是眼前这位男人的对手。
“我叫赵吏，你呢？”
见李右一不答话。
赵吏接着说道：“你说他才杀了人，为什么这么快就被砍头？”
也没等李右一接话，或许本来就想要找个倾诉的人：“是因为手段残忍，行事恶劣吗？”
听到这句话，李右一忍不住插了句话：“那是为什么？”
“高利贷，背后没把伞，怎么做，怎么敢这么为所欲为？”
“这些借了高利贷的人，真没了解过高利贷吗？为什么还会借，不排除有些人是真的没办法了，但不少人认为自己是有机会还的。”
“为什么还不上，为什么越滚越多，那是因为他们签的合约和他们嘴上说的不一样，有多少人真的能看懂那一纸合约，所以才有那么多人家破人亡。”
“官府呢？不管吗？”
赵吏摇了摇头，笑了起来，李右一也自知失言，毕竟上面就说过，没有把伞，怎么能做这么久。
“既然你也很同情柳老板，那为什么不成人之美呢？虽然我不是你的对手，你假装一下不行吗？”
“我为什么要假装，你这实力在这泸州人间算是无敌，在大卢也算不错，但说打过我，谁会信，而且输给你多跌份，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像我们这种人，你只要不主动攻击，我们是拿你没办法的，至于柳老板，同情归同情，我为什么要为了他违背规定。”
李右一知道这是遇到真大佬了，但还是疑惑：“那你说什么实力超过我。”
赵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如果超过我，就还有可能让他复活重生，毕竟他其实阳寿未尽。”
“真的可以死人复活？”
“等你有一天，层次更高一点了，就可以了解了。”
“你是鬼差吗？”
“我是赵吏。”
赵吏站起来，准备离开。
李右一看他不愿回答，也不追问身份，但还是好奇：“你为什么连具尸体都不留下，让他灰飞烟灭。”
“他已经发生尸变，我只带他灵魂离开，尸体将会作恶，而且我没有让他灰飞烟灭，只是送他入了地府。”
“走了，你人还不错，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我叫李右一。”
赵吏走了几步，停了下来，背对着李右一：“还有件事和你说一下，他做的东西，只是对普通人有点伤害，事后想起来，别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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