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绝对音感
最近几天陆棠雨都快忙飞了，因为打架写了三千字的检讨，虽然百分之九十八的内容都是在网上东拼西凑的，但是手写还是写了他老半天。而且他不仅要参加班级球技排练，还要忙着学生会的舞台剧统筹安排，哪怕周末也不得空闲。
报名参加舞台剧的人很多，因为招募令是面向全校的，报名人员不仅有高中部还有初中部，很多角色都出现了多人报名的状况。所以学生会在周六的时候组织了一场面试。
坐在评委席上的陆棠雨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个高大上的舞台剧。
面试演员了都。
不得了啊。
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部青春校园剧的导演在选角呢。
所有角色的演出人员都确定好后，他就拉了一个群，取名叫“高大上的舞台剧”。
然后发布了一则公告。
【请所有成员于明天x月x日（周日）上午9:00到学生会办公室参与开会。进行第一次剧本讨论。】
“妈，我去学校一趟，中午不回来吃饭了。”顾凌樾从扶梯下来就看到在客厅追剧的凌霜说，“再两集他们就该分手了。”
“讨厌啊你！剧透什么！”凌霜扭过头看他，用手拍着面膜说，“你去学校干什么？”
“校庆学生会要出一个舞台剧，我负责现场伴奏。”顾凌樾走去玄关处换鞋，“中午记得叫瑾姨不要做我的饭，别看电视忘了说。”
“知道啦知道啦，你赶紧走吧，别打扰我看电视。”凌霜背着他挥了挥手。
这是位于山脚下的别墅山庄，环境幽静，走在树荫下竟然还有些冰凉。昨夜刚下过一场小雨，空气中夹带着雨后泥土的清香，还有一阵浓郁的花香。
是栽在道路两旁的七里香，白色的小花开的旺盛，经过时带起的风中也裹着香味。
顾凌樾又想起了陆棠雨，那天他虽然有些失控，但是他确定，自己闻到的花香和陆棠雨那天在教室里外溢的信息素味道是一样的。
很清香，是一种闻着格外令人舒心镇静的香味。
不过，真是自己一口咬成omega的？
“老顾。”白毅清抱着个球跑了过来中气十足地喊了声，“等我。”
“老白啊。”顾凌樾拍了拍他的肩，“呦，气色不错，昨晚睡的好吗？”
“有啥不好的，游戏上分，作业顺利，啥都好。”白毅清说，“走吧，我的车就在前面，顺路？”
“成，一起走。”顾凌樾说着。
然后两个人就一通乐的上了白毅清的私家车。
“我发现你学你爸学的很像啊。”白毅清鹅鹅笑。
“你也一样啊老白。”顾凌樾也乐着。
“顾总客气了。”白毅清伸出手。
“哪里哪里，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客不客气的。”顾凌樾伸手握住。
年轻人，有时候劲儿上来了就是挡不住，笑点低到海沟去，干什么都能一通乐。
当然偶像包袱很重的顾凌樾，在进入校门时就收敛了起来。
“你们今天训练到几点？”顾凌樾看到操场上已经有校队的人了，沈明明正冲这边挥手。
白毅清也朝他挥了挥手说:“看情况吧，十一点半左右，中午你回家吃吗？”
“不回去，也不知道早上什么时候结束。”顾凌樾说。
“行。”白毅清拍了拍篮球，“那结束了电话联系。”
顾凌樾到学生会办公室的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他站在门口时就已经引起了一小阵的骚动。
学生会的办公室顾凌樾是第一次来，还觉得挺新鲜。
办公室比普通教室要大一些，正中间讲台的位置放的是原木的办公桌椅，学生会的组织者都坐在那里。办公桌对面有一整套大的暖色系软沙发，还有一个米白色的大圆桌及配套的椅子，最后面墙角还有一个大的文件柜。墙上挂着许多活动的照片，窗边的木架子上除了小盆栽还摆着许多小饰品，装饰的很温馨。
只不过座位几乎都坐满了人。
人群中一眼望过去，他只认识陆棠雨和他妹妹。
妹妹坐在靠近陆棠雨边的两人坐的小沙发上，旁边的位子是空的，但是放着一个黑色的斜挎包，他猜那是陆棠雨的。
虽然没见他背过。
其他的空位置……
顾凌樾不喜欢和陌生人挤在一块儿坐。
哪怕是认识的他也不太愿意靠的太近。
于是他走向陆棠雨:“我坐你位置？”
陆棠雨抬头看他，莫名知道他说的位置是沙发上的那个:“我妹同意就行。”
顾凌樾走到陆梨雪身旁问:“我可以坐你旁边吗？和你哥说好了。”
“可以呀。”陆梨雪拉过陆棠雨的背包有些腼腆地笑了笑，“坐吧，哥哥上面也有座位。”
“谢谢。”顾凌樾也回了一个笑。
这个陆棠雨对妹妹的保护欲不是一般的强啊，一人占两座，应该就是不让妹妹和别人去挤着坐。
而且他发现这对兄妹乍一看其实并不像，但是多看几眼后就会发现两人的相似之处了。
是眼睛。
他们的眼睛很像。
都是大眼睛双眼皮黑瞳孔，但又各自有各自的特性。
妹妹的眼里总是亮晶晶的，很水灵。陆棠雨的眼睛……
顾凌樾看过去，他正在侧着身子听着其他人说话，但是眼睛一直看着手上的策划书，就像是一谭清泉，有着不经波澜的平静却并不暗淡，望过来的时候就像是阳光散落在水面，垂柳也轻拂而过，慢慢荡起涟漪，一下就有了光彩。他眉头轻挑，嘴角上扬起一抹坏笑。
然后顾凌樾就收到了信息。
—别花痴，有的是和帅哥相处的机会。
—果然，工作中的男人就是魅力无穷。[扶额jpg]
顾凌樾嘴角勾了勾回复——部长大人真帅
—哎！低调低调！
听学习部部长林颜颜讲述了大概的故事情节，顾凌樾明白了。主人公就是一个沙雕快乐的王子和不擅长与人交流的闷骚骑士，王子搅黄了骑士和天鹅，骑士也去捣乱了王子和公主的联姻，最后这两人快快乐乐在一起的故事。
大家看着剧本都乐成了一团，不得不佩服学习部这帮人的脑洞。
“这里写着伴奏是什么意思？有人现场伴奏吗？”同学a问。
“啊对，剧本好几处写了伴奏，我看这里还有芭蕾？”同学b应和。
许盛说:“这就是我们高大上的秘籍，陆棠雨，我们组织部部长，也就是我们的小提琴伴奏。顾凌樾是我们的钢琴伴奏，还有陆梨雪，我们的白天鹅。到时候他们二人会现场伴奏，陆梨雪负责跳芭蕾。”
“哇——！”
大家都看向了小沙发的两人，陆梨雪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顾凌樾倒是很淡定，非常坦然的接受着目光和讨论。
陆棠雨对许盛说:“你们组织对剧本，我带顾凌樾去看钢琴，帮我看着点我妹妹啊，她受委屈了我第一个找你。”
“知道了校霸。”许盛说。
“你有病啊？”陆棠雨说。
“你为了妹妹把那个校霸干翻都上七言热门了。”许盛笑了笑说，“要命的没人敢招惹你妹妹，放心吧。”
“行。”陆棠雨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虽然一直经营的温和好脾气人设崩了但是这样好像也挺好，起码他来了这么一出没人敢惹妹妹了。
妹妹开心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我带他去看一下器材室的钢琴。”陆棠雨弯下腰对妹妹说，“你一个人在这儿对剧本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陆梨雪小声说，“我又不是小孩子啊哥哥！”
陆棠雨拍了拍妹妹的脑袋，然后示意顾凌樾跟他走。
“高中部没有钢琴，只有电子琴，但是初中部有。”陆棠雨说，“咱们得去初中部的器材室看看。”
“钢琴放在器材室？”顾凌樾问。
“哎……谁知道呢？也不知道能不能用，要是不能弹，你家……”陆棠雨看了他一眼，“算了，再说吧。”
“不能用我把家里的搬到学校来。”顾凌樾接下他的话头说道。
“这不得折腾半天，还要请人搬运。”陆棠雨说，“浪费钱。”
“不能报销吗？”顾凌樾说。
“我就是说浪费学生会的钱。”陆棠雨说，“虽然拨了挺多款，但这个搬运钢琴可不在预算里。”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着，找到了器材室。
器材室在初中部的一栋矮旧楼一楼最里面的一间教室，铁门已经生锈了，门锁上竟然夸张的结了蜘蛛网。
顾凌樾看着陆棠雨，陆棠雨也沉默了。
他从兜里摸出钥匙开锁:“我的预感不太好……”
果然，门锁开了，门竟然推不进去。
陆棠雨用力脚了一踹，门发出金属摩擦刺耳的声音后，开了一条缝，他还要上脚，肩膀就被顾凌樾按住了:“我来。”
陆棠雨靠边，就看顾凌樾握住锁扣往上一提，然后用力往里一推，门就开了。
“生锈卡住了。”顾凌樾说，“咱们文明点。”
“哦。”陆棠雨说。
器材室看样子很久没进人了，一进门就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发霉味。地上堆着几块绿色的海绵垫，旁边堆着的都是坏掉的器材，最里面靠窗的位置，竟然真的有一架钢琴。
用一片不知道是脏成灰色还是原本就是灰色的窗帘盖着。
陆棠雨掀开窗帘时扬起了大片灰尘，顾凌樾就去把窗户打开。窗户还都装了一条一条竖向的铁栏杆，非常的有年代感。
陆棠雨掀开琴盖伸手在黑白琴键上戳了几下:“好像不太行，这个音不准。”
顾凌樾也伸手弹了两下:“音色还是好的，或许可以找人过来调一下音？”
“那要花更多的钱。”陆棠雨说，“这钢琴没几个音是准的。”
“你怎么知道？”顾凌樾看向他，“你会调音？”
阳光透过窗户散落在陆棠雨身后，为他周围渡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少年穿的是浅灰色的卫衣和黑色的裤子，脖子上挂着一条银色的枫叶挂坠，他靠在钢琴边上，站姿有些慵懒。
顾凌樾看到他扬起了一个得意的笑:“信吗，我有绝对音感。”
非常嘚瑟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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