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云间也顿住了。
她突然听见后面传来一声笑。
虽然极其的低，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她回头，便看见徐清澜握拳抵唇轻笑。
注意到她的目光，男人淡定地一笑。
“老师看我做什么？被碰瓷的又不是我。”
云间愣是从他脸上看出了幸灾乐祸。
云间：“……”
“谁要碰瓷你。”
她一口郁气堵在心头，牵着木棉蹬蹬地往楼上去，徒留徐清澜慢悠悠地走在身后。
木棉瞅了一眼老师，又瞅了一眼他那个不争气的舅舅。
他牵着云间的手，一边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徐清澜，最后在徐清澜装满杀意的视线下，和云间开开心心地往前走。
……
在木家没有停留多久，苏柏的电话来了。
云间有些烦闷地仰头，她和徐清澜出来那么久，苏柏才发现她走了。
可能这就是苏柏吧。
云间和他认识两年，在一起半年之久，她偶尔还是会产生一种苏柏好像也喜欢的错觉。
但很快就被她给否定了。
她虽然没有过情史，没有真正喜欢过谁，但她知道苏柏并非喜欢她。
她感受不到苏柏的喜欢。
至于苏柏为什么会向她告白，和她在一起，云间此刻也没有真正的答案。
她边出门，边接起苏柏的电话。
苏柏似乎正在玩牌，有人正在大喊输赢。
苏柏道：“你去哪里了？怎么没看见你人影？”
云间靠在墙上，顿了顿：“我们分手吧。”
苏柏啊了一声：“嗯好……”
他突的一顿，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云间道：“苏柏，我们分手吧。”
苏柏一时间连玩牌的兴致也没了，他不可置信地嗤笑了一声：“阿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疯了？你现在在哪里？”
云间被他的质问搞得一身汗，她手指轻微的颤抖，“我看见了。”
她的情绪很平静，平静得像是死水。
苏柏愣怔了一下，半响后才道：“什么意思？”
云间：“我看见你和蒋青青了。”
“苏柏，我们好聚好散吧。”
云间虽然性子优柔寡断，但在某些原则上她还是有自己的坚持。
她无法再和苏柏继续下去。
一想到，苏柏和蒋青青纠缠的画面，想到他们如胶似漆的模样，她就反胃，翻江倒海似让她作呕。
恶心极了。
苏柏那边传来杯子破碎的声音，他失手打碎的一个杯子，但他无暇顾及。
他前所未有的心慌，他拿起衣服，边走边向门外而去：“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云间没说话。
苏柏几乎乞求道：“阿云，我们当面聊行吗？我可以解释。”
云间有些心累，她现在只想找张床睡一觉。
对于她这种没有任何娱乐的人来说，睡一觉是充电的方式，能让生锈的脑子再次转动起来。
她细声道：“苏柏，你不用来接我，我们以后也不要再联系了。”
“你没送我什么东西，我去年生日的时候你送的玫瑰已经枯萎了，我可以折现还给你。至于我送你的东西，就当这段日子你对我的关照，也不用还给我。”
苏柏已经快速出门了，他没顾身后挽留他的兄弟们，闻言脚步一顿，知道云间已经打定主意了。
他不由地丢出杀手锏：“你问过季阿姨了吗？”
云间一顿：“我为什么要问她？”
苏柏冷笑：“季阿姨同意你分手了吗？你过得了季阿姨那一关吗？”
“阿云，季阿姨的身体不好你能不能为她着想？”
这些话落在云间耳里，却好似在飘，没有着落点，她迷茫地看着头顶的灯光，光晕一层一层的，让她心底发凉。
“苏柏……你知道我妈让我做的事？”她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有些沙哑，带着迟疑。
苏柏沉默了良久：“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会向她告白，和她在一起？
苏柏轻声道：“阿云，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是心甘情愿的。”
苏柏喜欢她？
这是云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她抿唇，得体道：“苏柏，你不用拿这种话术来骗我。你不喜欢我，我妈那边我会自己去说，你不用担心会给你造成负担。”
苏柏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捏着拳头：“我没有骗你，阿云，我不喜欢你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我是喜欢你的，今天发生的事一切都是意外，是蒋青青一直缠着我！”
云间没有听清他的话，或许是她现在有些神游。
她有些茫然地蹲在地上，背靠墙壁：“可是苏柏，你说你不喜欢我的，在体育课上，你和好多人都说和我随便玩玩。”
那是一次大学的体育课，云间来找苏柏。
苏柏正和几个同学打完球出来，喝着水，云间还没走过去，就听苏柏轻蔑道：“我只是跟她玩玩，要不是长得好看，我能看上她？一个书呆子！”
因为这句话，接下来的这段恋情，云间并没有抱有太大的负罪感。
总归，苏柏也不喜欢她，他俩各取所需罢了。
苏柏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他被堵得哑口无言，半响后颓废道：“阿云，我们见一面吧，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了。”
云间十分坚决：“不用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她挂断了苏柏的电话，有些无力地靠在墙上。
“哟，老师打算在这里冬眠呢？”徐清澜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他懒洋洋地靠在门上，调侃道。
云间下意识地仰头看他，声音软软的，有气无力地质问：“你偷听墙角？”
“我这是正大光明的听好吗？”
云间仰着脖子累，她站起身。
不知道是不是蹲久了的原因，脚底一麻，她踉跄地要跌倒。
徐清澜抬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手握着她的肩膀：“老师这是又换个方法碰瓷了？”
云间知道她说的是在楼梯口，木棉叫的那声“舅妈”。……
她拍掉徐清澜的手：“我又没有让你扶我。”
云间难得抱怨：“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她骂人也是这样，听起来一点也不像骂人，反倒像是在撒娇。
徐清澜微愣，半响后一笑。
“下次不偷听墙角了。”
他低声道：“直接挖墙脚吧……”
老师太可爱了，不忍心拱手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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