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季楚扭头看向沈越，还没开口，沈越像是知道她想问什么似的，眼皮没抬，淡声道：“别理他，他瞎说的。”
“……”好吧，季楚悻悻闭嘴。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其实季楚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一无所知，从沈越的某些所作所为，和旁人的目光中，她都能清楚知道地自己和沈越的关系有些暧昧。若说之前对沈越的好还有些龟缩心态，现在则是在沈越若有似无的纵容下，开始有些恃宠而骄了。甚至隐隐约约的，大着胆子想要试着越界……
嗯……越界。然而小姑娘刚鼓足勇气想乘着李文凯的“东风”向沈越确定关系，就被男生一句话打回了原形。季楚默默地收回了在越界边缘试探的爪子。
其实，少女时期哪有那么多笃定，不过是在对方似是而非的默许下，才有了前进的勇气。但这种勇气就像人为吹起来的泡泡一样，不消手戳，用力一吹就破了。反正这会儿季楚心底的勇气是散了个干净，不仅散了个干净，心头还涌上几些羞耻到极点的尴尬……
妈呀，她在自作多情个什么劲儿？！！！沈越特么就没那意思，只是把她当朋友啊！她之前都是在妄想个什么！！
社会性死亡不外如是。
季楚心里一边懊悔，一边又在自我安慰，还好还好，幸好没告白，沈越不知道她的心思！不然这尼玛才叫真的尴尬。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话放在季楚这里一点都不违和。她顾着自己的自尊心，却没深想若不是有沈越的默认，李文凯哪来胆儿敢当面喊她“嫂子”。
李文凯喊季楚“嫂子”也不是一回儿两回儿了，只不过是私下喊，没当着季楚的面喊过。
第一次当着沈越面喊的时候，沈越挑了挑眉，问了声“嫂子是谁？”。李文凯回说“季楚啊”，沈越神情微妙地看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见沈越这样，李文凯以为他俩关系妥了，便习惯这么私下称呼季楚。
肖易洋跟沈越熟，知道沈越和季楚还没发展到一步，所以经常提点李文凯悠着点，别嘴上没个把门的。李文凯后来也听肖易洋的话，稍稍收敛了。但人一急，有些东西就不会过脑子，于是这声“嫂子”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李文凯不知道自己这个无心之言让季楚想了这么多，也不知道这话在班上掀起了不少波澜。
往常就沈越肖易洋宋嘉轶他们几个人，李文凯这么喊喊也没什么，反正都是几个知情人。但这会儿这么大喇叭一喊，隔壁左右全都当真了，一传十十传百，一个升旗仪式下来，季楚和沈越“交往”的事情传得有鼻子有眼。
不出意外，这事又被有心人打小报告打到黄国鸣面前。
大高正好目睹刘莉在办公室和黄国鸣打小报告，等刘莉走了，大高才走到黄国鸣旁边，半是玩笑半是试探道：“又是来说沈越和季楚的？黄sir你怎么老叫别人盯着沈越季楚谈恋爱？”
黄国鸣气得吹胡子瞪眼：“我是这样的人？”
听到这话，大高顿时跟明镜似的了，哦，看来不是老黄安排的钉子。那刘莉这孩子什么心理？大高暗自琢磨着，不过也不急着想明白刘莉怎么回事，他把刘莉的事放到一旁，问起了正事：“沈越和季楚真谈啦？”
黄国鸣瞪他道：“你刚说我盯着他俩，你不也盯着吗！”
“不一样不一样。”大高笑着打哈哈道。心说，我这是磕cp，跟您这徒手拆cp能一样吗？一个cp粉，一个唯粉，本质就不同！
黄国鸣不知道现在的小年轻都是这心思，以为大高跟他是一个目的，皱着眉头说道：“我觉得他俩最近有点苗头……”
“哦豁。”大高一脸“哎你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的表情。
“不过吧，就算谈了……”黄国鸣“啧”了一声，眉毛纠到一起，表情复杂，“季楚这成绩进步也挺明显的。”
“确实。”大高摸了摸下巴，“我记得她第一次月考好像两百五十名开外，现在已经两百名扒边了吧？”
虽然一中文科强悍，但文理分科的人数依旧不平衡，文科班就只有6个班，总人数不过才三百多人。季楚两百多名，看似挺一般的，但是在一中，只要进了前一百八十名，那就是妥妥上了一本分数线。
一中从来不开月考成绩，只看年级排名。因为一中考试会压分数，老师改题会非常严苛，所以通常大家的分数不是很理想。因此，只有看排名，才能看出一个人目前的水平。
“嗯，现在已经205名了……我觉得季楚这孩子还能再进步。”黄国鸣说道。
“前几天我还听杨老师在他们自己文2班上夸季楚，说她数学从八十多一越上了一百。别提多骄傲了……”大高左右瞥了一眼，小声嘟囔道，“可我咋觉得这功劳好像不是杨老师的。”
黄国鸣无奈看了他一眼，提点道：“慎言。”
大高装傻充愣地呵呵一笑。
季楚数学提分这事，别说大高看得明白，黄国鸣自己心里也门清儿。和老杨还真没得一毛钱关系。
季楚这数学成绩多半是沈越手把手教出来的。黄国鸣好几回儿看到沈越和季楚在自习课上，两个脑袋挤在一起。当时还以为两人在偷偷摸摸地搞什么鬼，结果走过去一看，发现是沈越在辅导季楚做数学题。
老杨教文2这个隐藏重点班教得好，但不代表教他们平行班就教得好。他们文1班上有的是比季楚基础还差的学生，怎么没见被老杨教得一飞冲天，反而是旷了一年课的季楚被教好了呢？这到底是谁的功劳，黄国鸣心知肚明。所以也因为这个原因，他一直没把季楚和沈越调开。
“黄sir你不是说他俩有苗头吗？要不要把位子调了？”大高说道。
“调位子就能解决的事，学校还会有那么多小情侣？”黄国鸣道，“这治标不治本，关键我还怕这位子一动，没人辅导季楚，最后还把她成绩给整掉了，得不偿失……况且吧，调位子也没啥必要，季楚在学校待不了多久了。”
“啊？”大高一愣。
“你忘了她是舞蹈特长生，十月就要去外地集训了，一直到明年二月艺考完才会回学校。”黄国鸣说，“就只有一个月了，换不换都一样。”
“也是……”大高问，“那黄sir你不怕他俩在这一个月里谈起来了？季楚一走，沈越心跟着走，到时候成绩哗哗的掉。”
“你就不能说点好的？天天盼着学生谈恋爱是个怎么回事！”
大高笑：“我就说说嘛。看您不调位子，我就放心了……”
“？你放啥心？？”
“您不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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