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周斯年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草啊，这不就是当初他打篮球叫季楚给他送水那一幕吗！风水轮流转，现在是轮到他了吗？
周斯年没好气地从背后揽过沈越的肩膀，抽走他手中的水：“别喝了，哥！走了！”
沈越笑，由着周斯年勾拽着自己。走了一段路，沈越才慢慢悠悠地开口：“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啊。”
周斯年气得蹬了他一脚：“沈越！真特么该让季楚看看你这样子！幼不幼稚呐你！”
沈越笑着回道：“还行。”
周斯年牙酸，嚯，有恃无恐呢。他磨牙道：“待会儿等着。”
沈越挑了一下眉。
周斯年的“待会儿等着”是指待会儿的比赛。可惜有些人注定情场失意，赛场也失意。周斯年堪堪拿了个第四。
沈越第三，前面两个都是体育生，确实没法比。但赢过周斯年还是可以的。
别说，这让周斯年更憋闷了。
沈越拿了第三，文科班都在欢呼雀跃。
范姝见这盛况，忍不住转头看季楚：“你这也放心走？咱们年级觊觎沈越的女生可不少啊！”
季楚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范姝是说她集训要走的事，无奈道：“这也没办法啊，集训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范姝也知道，就是憋不住想说：“你和沈越现在什么关系？定下来没？”
“没呢，就普通同学关系。”季楚说。
“见鬼的同学关系！”范姝翻了个白眼，“糊弄谁呢！”
季楚也很无辜：“可我和他现在确实是这么个关系啊。”
“他没表白？”
“没。”
“你也没表白？”
“没……”季楚气势渐弱。
范姝恨铁不成钢：“不是！？你们这么好的关系，怎么还没告白？搁这一直玩暧昧呢？”
“不是……”话不知从何说起，“你不懂……”
范姝看了她一眼：“我确实不懂你们钓系情侣。”
“什么情侣，八字还没一撇……”
“那你赶紧把他一撇啊！”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范姝说，“万一你走了，沈越被别人拐跑了怎么办？”
说到这个季楚却是相当的放心：“他不会。再说要被人拐跑了，那早跑了，也轮不到我。”
范姝半晌无言：“你看得还真开……不过，我还真看不懂，你们为啥就这么吊着？”
季楚问她：“那你和宋嘉轶为什么吊着？”
“我们的情况和你们不一样。”范姝撇嘴道，“我是嫌他不开窍。”
“……”竟然是这样，季楚哭笑不得。亏她以为她们初衷是一样的。
范姝好奇地瞅着她：“所以你们是为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是不想耽误他。”季楚看着远处那个慢慢走过来的身影，说道，“我觉得恋爱什么时候都可以谈，但高三只有一次。他也好，我也好，都只有这么一次机会。”
“……”范姝心底五味杂陈，“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的……emm……乖？！”
季楚笑了：“我不是乖，我是不敢赌，赌不起。还记得我刚和你说郑擎还有他前女友的事吗？”
“怎么？”
“他前女友是我们学校的，高我们一届。他俩就是谈恋爱，最后弄得那个学姐只考了个普通一本。”季楚平淡道，“学姐觉得都是郑擎害的。你看，哪怕谈得时候那么恩爱，但是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分手的时候就把责任全部推到对方身上，什么都是对方的错，全怪对方面目可憎，最后把自己推脱得干干净净。”季楚自嘲地笑了下，不知道笑谁，“还真‘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啊。”
范姝懂她的意思：“但我觉得沈越不是这样的人……”
季楚目光柔软了一下：“我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但是我不能保证我不会成为第二个学姐。”
范姝一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季楚倒是宽慰地笑了笑：“所以这样挺好的。就算我最后我没考好，我也不会怪他。我只会怪我自己。”
至少这样，这段感情在她的记忆里永远都是美好的。而不是每每回想起，只剩下满目疮痍。
她不想当第二个学姐，所以就先这样吧。
看着慢慢走近的沈越，季楚这么想到。
“在聊什么？”沈越走近，瞥见范姝看他神色不对，问道，“聊我？”
“没，”季楚打岔，“在聊十一安排。”
沈越表情一顿，他想到十一后季楚要去京市集训了……
“你们计划去哪儿玩？”他问。
“暂时还没想好。”季楚看他，“你要一起吗？”
沈越摇头，不是他不想，是前几天林晚意专门打了电话要他十一回一趟家。
季楚没强求。本身也只是一个打岔的借口，真去不去玩不好说。
“你什么时候走？”沈越问。
“十月三号。”
“这么早？”沈越惊讶。
季楚摊手：“昨天你小舅妈刚定下的。你看你能不能和你小舅妈打个商量，让我晚点走？”
沈越失笑：“我没那么大面子。”
季楚一脸可惜：“那就没办法了。”
“不过——”
“越哥！”肖易洋突然驾到，嚎了一嗓子，打断了沈越的话，“赶紧去主席台领奖！”
沈越顿了顿，神情有片刻无奈，冲肖易洋应了一声，转头对季楚道：“等会儿回来说。”
季楚点点头。
班上的人听到沈越要领奖纷纷起身，准备跟着一起去领奖台。
“要不要去看他领奖？”范姝问她。
肯定要的，不仅要看，还要拍。季楚摸了摸上衣口袋，嗯！手机在身，当机立断道：“走！”
于是文1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涌向领奖台。
到了领奖台，季楚发现她们班还是格局小了，别的班听说沈越要领奖，早就在领奖台前候着了。台前里三层外三层，全被外班的人包下，反而她们文1被挤在了老后面。
班上的女生气得要死：“又不是她们班的人领奖！这么积极做什么！”
季楚挤不进去，只好在最外层干站着。最外层全是她们班的难兄难妹。
就在这时，有人喊了一句：“沈越来了！”
台前骤然掀起一阵欢呼，手机齐齐高举，噼里啪啦一阵乱按。
范姝目瞪口呆：“搁这开演唱会呢？！”
季楚也抽了抽嘴角。
沈越这个第三拿得比第一还要有气势，季楚在汹涌的人潮中，勉强拍了两张照。
下午是教师运动会，时间在欢声笑语中过得极快。
傍晚放学，黄国鸣颠来倒去嘱咐大家十一不要玩野了。大家在下面乖巧应好，黄国鸣一走，瞬间全部兽化。
季楚没在教室多待，陈好已经到了江锦花苑，在给她收拾东西。十一三天她也是要回家住的。
到家的时候，她发现陈好已经帮她收拾好了，只用提个行李就能出门。季楚大致扫了一眼，见要拿得都拿了，没什么要补充的，便和陈好一起出门回家了。
电梯上来，正好和刚回来的沈越迎面碰上。季楚心底蓦地打了个突，有点小心虚。虽然吧，她和沈越确实没那层关系，但是在自家老妈面前就是莫名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沈越看了眼季楚，又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陈好。
“阿姨好。”沈越中规中矩地打了声招呼。
陈好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啊，同学你好……你也住这儿？”
“嗯，住在季楚对门。”沈越说道。
这熟稔的架势，陈好一个锐利的眼风扫到自家宝贝女儿身上：“你们认识？”
季楚想装样都不行，只能摊牌：“我同桌。刚好住我对面。”
陈好眉毛跳了跳，想追问，但知道这会儿不是什么好时机。简单地和沈越沟通了几句，便拎着季楚进了电梯。
电梯里，陈好唬着一张脸：“你男朋友？”
苍天呐，这么大一顶帽子，她可担待不起：“真不是！！就一普通同桌！”
陈好脸色缓了缓，但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眼神又锐利起来：“普通同桌会给你送饭？”
“这可真冤枉我了！不是给我送饭，是一群好吗！我们一群人吃饭，林玥也和我们一起，不信你可以问她。真不是给我一个人送饭。”
听到林玥，果然比听到什么都管用，陈好脸色顿时好了许多，但还没彻底放心，继续问道：“这么帅一小伙，又是同桌，又是住对门，你没动心思？”
“我动心思有什么用，人学霸呢，瞧不上咱粗人。”季楚装得不以为然。
陈好眼睛眯了眯：“学霸？他成绩很好？”
“看不出来吧，人年级前十。”
“人成绩好，你怎么不跟着学一学？”
“学了啊。没看到我最近考试成绩突飞猛进吗？”季楚说，“再说了妈，我要真跟他有点什么，黄国鸣不早该把我们分开了吗？班主任都没说啥，你操啥心。”
“我是你妈，不□□的心，操谁的？！”
“诶诶！别揪我耳朵！妈！”
……
晚上吃饭，陈好又把这事拿出来说了，老季也一起加入战队，苦口婆心地劝她不要早恋。
季楚生无可恋地一遍又一遍重复：“知道啦、知道啦。”
终于从魔音穿耳的饭厅出来，她羁鸟归林似的地扑到床上，打了个滚。滚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中午沈越那说了半截的话。
想了想，她拿出手机，给沈越发了个信息。
季楚：中午你想和我说什么来着？就我要集训那事。
没等一会儿，沈越的消息发了过来。
沈越：我是想说，你走的那天，我送送你？
季楚：不用问号，就是句号。
手机那一头，沈越笑了笑，回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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